第98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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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慢慢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

  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因为演戏被揭穿,我便也不再继续装模作样了。与燕顼离,我们陷入了冷战状态。也不是冷战,只是我因为不需再强颜欢笑,当着他的面,也便像他不在时那般精神倦怠。加之他本来就不是聒噪的人,如此一来,虽然我们还是一同吃饭,一同歇息,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却常常一句交流也没有。

  我让小春花把绿绮取了来,无聊的时候,我就抚抚琴,消解消解烦闷。

  我抚琴的时候,燕顼离在一旁喝茶,也听着。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琴是轩释然送我的。唉,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把琴而已。

  因为绿绮是轩释然送我的,虽然带来了燕邦,却一直收藏着从没去瞧过,更甭提闲来抚琴解闷,甚至当着燕顼离的面抚它了。从不曾抚琴,突然抚琴,燕顼离又不是笨蛋,怎么也猜度的出这琴大有缘故。但他只是听着,没什么表情,也不见生气。他从不是无聊的人,自是不会去查这琴的渊源了。

  ——不是不在意,有些事情,与其知道,不如不知。

  他生性爽朗豁达,比常人都看的透。

  而许是因为那日在他面前发泄了一通,因为轩释然纳妾一事压抑在我心底的积郁宣泄了出去,此事如此在我与燕顼离之间也不是秘密,积郁宣泄,又不用再伪装,心境竟是平和了许多。甚至轩释然纳妾那日,我虽然心情惆怅低落,因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日也竟揠了过去。

  随后便是轩释然率先践踏了燕齐百年和平的盟约,齐军直逼燕邦第一个要塞城池,屯守在信阳二十里地外。

  战事迫在眉睫,我更是没那心思伤春悲秋了。

  欲攻燕邦,当先拿下信阳。

  齐军兵临燕邦第一个城池——信阳城下时,虽早闻了燕齐即将开战的风,我还是想也没想,便跑出了信阳王府。

  “拂希!”

  正与顾骋壬等将士商议军情的燕顼离见我一听齐军兵临城下就跑走了,叫过我,我并没顾得上回头,他没有立即追来,只叫小春花道:“把王妃的斗篷取来!”

  我一路什么都顾不得,策马至信阳城墙下时,勒住马后,就往通向城楼的阶梯跑去。

  秋意瑟缩,那天的风很大,地势高,又是迎风口的城楼上的狂风更是大作。风把我身上缀了红色边绫红色璎珞衣服的白色缎面吹的纷乱狂舞,一如我一路策马奔来凌乱了的长发,像是着了魔,奔跑在万众瞩目的城楼上。直到城楼的正中位置,才停下步来,手撑着城墙上冰冷的坚石,跑的精疲力竭,却连喘气都不会,只是手撑着石栏,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城楼下,那一方,好似永远也望不到尽头,黑铁潮水般的齐军。

  有数不清的头盔人头,密密麻麻蚁阵样的军队,峥嵘刚硬的齐军,如君临翌所言,气势果然一如他们的主帅,膘肥身健的战马,辚辚的车驾,轰隆隆的战鼓……

  因为离的尚有十来丈远,即使我站在高处,齐军也不需仰视,仅仅一抬眼,就能清晰攫到城楼上的一景一物。离的远,风又大,沙子进了眼睛,有什么迷糊了双眼,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但那个与我目光交接的人,我知道是他。

  是他。

  是他。

  我知道是他。

  十多年的记忆,点点滴滴,铺天盖地。马萧萧,战鼓声嚎,是谁在唱,车水马龙,黑影攒动,你站在人群中,我还是一眼就能找到你?

  身边黑色大氅翻飞,是燕顼离走近了。将厚实柔软的白色斗篷披到我身上,亲自给我系着斗篷,轻声道:“病还没好,城楼上风那么大,也不穿厚一点。”

  “燕……顼离……”我抬眼看着我的丈夫。

  燕顼离伸手抚摩着我脸上的泪水。

  我哽咽道:“我……害怕……”

  害怕打起仗来,你会死,或者他会死。

  狂风肆虐,站在城楼高处,城里面是燕军,城外面是齐军,俱都军容浩瀚,更觉胆颤心惊。

  燕顼离伸臂,将我的身体靠在了他的怀里。

  我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哽声道:“你们不要打仗好不好?”

  “傻瓜,不是我要打,是他要打。”

  我哭泣道:“对不起……”

  他以指封住了我的唇,说道:“没有你,我和他一样得兵戎相见。我和他,脾性不投,早看彼此不顺眼。”他似往城楼下轩释然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握着我的手,下了城楼,往回路慢慢走着。

  一直以来,我和轩释然脾性也不投,看轩释然也很不顺眼。难怪和燕顼离处的来。

  可是,脚步由燕顼离牵着在走,头却一直看着轩释然。

  直到下了城楼,再看不到他。

  其实也一直看不见,泪水迷糊了眼。

  晚上早早入睡,睡的迷迷糊糊时燕顼离议事回来了,在我脸上深深浅浅地吻着,衔住我的唇,摩挲辗转。被他扰醒了来,他吻着我的时候,手也伸进了我的衣服里,与他夫妻那么久,知道他想做什么。我莫名地不愿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偏了偏头躲避着他的吻,手也摁住了他的手,说着我的意愿:“我不想……”

  “拂希,这是夫妻义务。”

  他并非色-欲熏心的人,对其他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更惶论行-房了。我是他宠溺着的妻子,因为喜欢,对这方面的需求强烈了些。何况他本来年轻,精力旺盛。但向来照顾着我,基本上除了刚行夫妻之事的那些日子整夜整夜地索需——据他过后说是因为第一次碰女人,不知道轻缓和节制。那以后的日子,即使欲求不满,他也从不曾让我受累。更别说强迫我。

  但今夜我说了不想,他却反驳了过去。

  我便默不作声了。难不成真义正严辞地拒绝?他是我丈夫,我们是夫妻啊。不想,我为什么不想?他若问起来,我怎么说,说因为轩释然而不想?

  顾虑着我病还没全好的身体,他的动作很温和,进入后也尽量使用磨和暗力,今夜对此事消极的我也很快被他点出火来,细碎的呻-吟声渐渐在合欢帐里响起。一时意乱情迷也将烦忧抛到了脑后,只被他带领着随性沉浮。以至于他乍然止住了动作我还不舒服,空虚感游满全身,无意识地轻轻呻-吟道:“别……别停啊……”

  “嫁给我之前,便和你有过夫妻之实的,是他吗?”

  压在我身上的燕顼离以手撑着身体,尽量不令我承受他身体的重量,深墨色的眸子盯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燕顼离,问了,终于还是问了。

  “不是轩释然。”我摇着头,“我之前喜欢君临翌,又怎么会孟浪地和轩释然做那种事情。”

  “轩释然他没有。”每每,轩释然到底没有伤害我,我看着燕顼离,坦诚地说道:“和亲的那段时间,你也在齐国京城,还记得我和亲前夜失踪了的事吗?我去甘泉宫找君临翌了……”

  我慢慢回忆着过往,不堪的,令我悔不当初的过往,目光一直不避讳地看着燕顼离,他也一直看着我。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字字句句都是实话,俯下身吻住了我,为在这种时候停下来问我实话,硬生生憋住欲-火的身体再控制不住,加之思及我初次与君临翌欢好之事,托住我的身体,也不管我受不受得住,一如我健康时在我身体里狠狠撞击了起来。

  我们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近一年来,基本上夫妻之事每日都是有的。这一次因为生病,差不多一个月了,他都没有碰过我,憋久了的欲-火自是一发不可收拾,整整被他折腾到后半夜,我身子全然虚浮时,才爱怜地亲着我。

  “你是不是很介意?”被他这一折腾,即使很累,想着自己过去的错事,也没了睡意,抱着他陪小心地问道。

  “很介意。”他看着我,很直白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问的……还是问了。”他唇边渐渐漾出一抹苦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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