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_帝肆宠(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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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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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游老这样狂放不羁不畏权贵的人都怕得逃走了,她又要如何应付这样的人?

  姜肆站在那里,脸色几经变幻。

  她是不愿趟这浑水,可她要走了,那暴君恐怕会将罪责降在游老的头上,游为仙对她有再造之恩,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总归都是生了病的病人,她只要安分守己,给人看病就好了。

  暗暗下定决心,姜肆转身回到床边,阿回眼睛滴溜溜地睁着,正满怀好奇地看着他。

  “是游爷爷吗?”

  姜肆蹲下身抚着他头顶:“恩,游爷爷有点事想要拜托娘亲。”

  阿回没在问了,显然是有心事的样子,对游老并不很在意,他垂着眸子,两只小拳头攥成了两个小馒头,姜肆见了,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温柔道:“你睡着的时候,爹爹已经跟阿娘解释了,是咱们误会了他,他也没有不要你。”

  阿回猛地抬眸,黑眼珠晶莹剔透,带了一丝希冀地望着她,口上却说:“可他有了新的家。”

  姜肆心口一窒,蔓延着疼痛,但唇边的笑意仍是温和的,她用最慢语速跟他解释,不急不躁。

  “爹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被人救下才捡回一条命,可也因此招致那人的清白有损,加上他以为你我二人遭人陷害死于非命,所以才娶了别人。可是阿回,爹爹没有不要你,他要是知道你活着,一定会像昨日那样亲自来接你,你心里不要难受了,好吗?”

  阿回眼睛不眨,眼尾却吧嗒吧嗒掉了金豆子:“那阿娘呢?阿娘心里也不怨他吗?”

  姜肆赶紧去擦阿回的脸,一边擦着一边摇头:“不怨,所以你也不要憋在心里,不论阿娘和爹爹怎么样,他对你是喜欢的,知道了吗?”

  阿回点点头,正巧有人敲门,姜肆把阿回的脸擦干净,起身去开门。

  是来送煎好的药的,姜肆接过,对那个丫鬟福了福身,那丫鬟面容一怔,姜肆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她道:“劳烦问一下姑娘,你可知跟我一道来的那个青衣女子去哪了吗?”

  丫鬟名闻杏,圆脸,腮饱满,看着可爱。

  闻杏笑着点头:“知道知道,将军让她去红鸢居打点了,将军托奴婢告诉夫人,等小少爷身子好些,就一起搬去那里。”

  姜肆张口欲说什么,想了想又作罢,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转身去了屋里,留下闻杏一个人在门口挠着脑袋:“怎地如此客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主子对下人这么客气。

  闻杏去翠馨居回话,霍岐仍是满脸愁容,焦急地问她:“可看到小少爷如何了?”

  闻杏摇头:“夫人没让我进去。”

  王语缨扶钗的手一顿,眼眸暗了暗,转头的时候又恢复如常:“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你,容她冷静冷静吧。”

  霍岐眉头皱着,想起姜肆跟雁大夫说的话,心口就一阵一阵揪着疼,他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才这么不安,王语缨见状,从妆台前站起,跟闻杏摆摆手,闻杏退下。

  她走到霍岐身前,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如果放心妾身的话,就让妾身去跟她说说吧,妾身保证让她留下来。”

  霍岐豁然抬头:“你有办法?”

  王语缨看着他不假思索的样子,手指不受控制地紧了紧,但也不会让人察觉,她挂着得体的笑,点头,郑重其事道:“放心吧。”

  入夜后,疏柳过来,告诉姜肆红鸢居已经收拾妥当了,姜肆和阿回现在住的地方是客居,在前院,一入内院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但姜肆没有说什么,抱着阿回一起去了内院。

  去的时候,红鸢居已经安排好了三个粗实丫鬟,两个二等丫鬟,还有一个贴身丫鬟,打头的那个正是去给姜肆送药的闻杏。

  她端着手上前来,给姜肆行礼:“将军派奴婢来侍奉夫人,奴婢叫闻杏。”

  然后是一个个人报上姓名,姜肆还从未这么被众星捧月过,从前她去府上做工的时候,只有给别人点头哈腰的份,如今她摇身一变也成将军夫人了,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阿回早就累了,姜肆把他安顿好,哄着他入睡,自己却睁着眼睛枯坐到天明。

  第二日,闻杏推开房门,想要唤夫人起床,却见夫人已经在教小少爷念字读书了。

  疏柳跟着进来,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将打好水的面盆放到面盆架上,对姜肆道:“水是温的。”

  姜肆闻声回头,对她笑笑:“多谢。”

  疏柳拉着闻杏下去,闻杏满面狐疑:“夫人一直都这么客气吗?”

  疏柳道:“她不习惯别人这么伺候她。”

  闻杏不假思索就道:“那你是怎么跟着夫人的?”

  疏柳怔了怔,磨着手指上的茧子,忽然面色一冷,凑近她道:“有人派我来监视她。”

  “啊!”闻杏吓了一大跳,哪里相信她说的话,只当她是胡闹,“我胆子最小了,你千万别吓我!”

  两人正说着话,闻杏瞥到疏柳身后是秋月伴着夫人正走过来,忙转换脸色,拽了拽疏柳袖子,福身道:“夫人安。”

  这个也是夫人,那个也是夫人,到底该如何叫好?

  疏柳不知道,索性便省过去了,只是福了福身。

  王语缨看了看紧闭的门:“姜娘子可醒了?”

  “醒了醒了,正在教小少爷读书。”闻杏道。

  王语缨没说什么,走上前推门要进去,疏柳却快一步挡住她,对她道:“容奴婢进去通秉一声,您再进去吧。”

  王语缨眼神一闪,笑道:“也好。”遂退开一步。

  疏柳转身推门而入,又将门关上,王语缨脸上终于落下一层阴霾。

  姜肆听闻王氏要见她,先是愣了一愣,阿回正自己擦脸,白净的小脸肉嘟嘟地,她捏了捏他的脸,哄他道:“去床上看会书,阿娘一会儿就回来。”

  阿回张了张嘴,片刻后乖巧应声道:“好。”

  姜肆倒是没有推脱,到门口的时候,疏柳忽然说:“您要是不想见她,也可以不见。”

  疏柳以前很少说话,姜肆觉得她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今天倒是很暖心。

  “没关系,我也想知道她的来意。”

  姜肆推门出去,见到阶下的王语缨,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王语缨先开了口:“姜娘子,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肆看她一眼,指了指西次间的门口:“去那说吧。”

  不把人往正房引,是因为她不想让阿回听到她们的谈话。

  王语缨是来劝人的,自然不会回绝她,两个人进了西次间,将门一关,姜肆要转身的功夫,却见王语缨膝头一软,竟然要给她跪下。

  她急忙上前去扶,眉头却皱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语缨垂着眼,苦笑一声:“不论怎么说,我和奚儿的存在都给你造成了伤害,这一礼,你受得。”

  姜肆听罢,使劲将她托起来:“要跪,也该是霍岐来给我跪,犯不上你。”

  王语缨面色一白,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姜肆这么不客气地说话,原来看起来再笑意柔善的人,心里也是有火的。

  有火就最好了,就怕软骨头一样逆来顺受,那样的人才最难缠。

  “你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王语缨站直了身子,笑着看她:“姜娘子不待见我,我清楚,就像我装作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心里也不一定会待见你一样。我来,只是为了将军,想让他心里更好受一些。”

  姜肆不语,她继续道:“当年我们二人成亲,乃是因我家人逼迫他,如今他心中愧疚,我更是觉得面上无光,但我不忍心看他为此伤神,所以烦请姜娘子,给将军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姜肆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王语缨走到桌子前,将茶杯正放在桌子上,问道:“你知道昨天给孩子煎的药,花了多少银子吗?”

  她转身:“是十两,一日的量。”

  “那些都是上好的药材,不仅能治病,还有滋补的功效,你既然懂医,自然懂这其中的差别。我问过雁大夫了,孩子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到孩子长成大人之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如果要把身体养好,要付出莫大的精力和财力。”

  “精力自是不必说了,可财力,只有将军府可以做到,不要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气,堵了孩子的活路,你说我说的对吗?”

  闻杏不知姜肆用意,却是有问必答,她先是耐心地想了想,指头在脸颊上敲着,喃喃道:“眼睛和鼻子不像,小少爷眉眼像夫人,都是桃花笑眼,看着就令人稀罕,小小少爷是单眼皮,细眼狭长……奴婢觉得不像。”

  姜肆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桌案旁的灯盏,眉头渐沉,过了片刻,她复又抬头看着闻杏:“你来将军府多久了?可知道我从前的一些消息?”

  闻杏摇头:“将军开府后奴婢才经人牙子之手卖到这府上来,算来也不足三月,关于夫人的消息,奴婢还真不知道多少。”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起来脸颊上有一个憨憨的酒窝。

  姜肆眸光微顿,继续问她:“是谁把你派到红鸢居来的?”

  “是将军。”

  那也就是跟王氏无关了。

  姜肆遂放下心来,但心里还是有点拧巴,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一时说不清为什么,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她绞干了头发吹熄了灯。

  自打那晚霍岐被皇上叫走之后,这几日府上都不见他影儿,听说冀北那边兵马频动,霍岐身上背着繁重军务,日日留在兵部跟他们商讨着要怎么应对冀北,毕竟陛下刚攻占京城没多久,现在的江山还远没到安定统一的时候,而根基未稳之前不宜大肆用兵,守住当下的局势更为重要。

  冀北一乱,所有人都开始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姜肆都两日未进皇宫了,听闻陛下那边也是焚膏继晷,连召她进宫请个平安脉的时间都没有。

  姜肆这两日除了看医书就是陪阿回,有时候看他坐在床上练字,常常能看到他偷偷抬头往门口望,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阿回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期盼能看到父亲。

  霍岐来了两日不来了,他就要开始多想。

  “阿回,你是不是好奇父亲为什么不来看你?”姜肆坐在床案对面,跟阿回相对而坐,手里扒着新鲜的柑橘,酸涩的汁液在空气中弥漫,香橘的酸甜也蔓延到鼻尖上。

  阿回抬头望着她,摇了摇头。

  姜肆扒了一瓣塞到他嘴里,不管他怎么回答,耐心给他解释着:“父亲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有许多军务要处理,他不是不来看你,阿娘问了门房,你父亲就回府喝了一口水,又被兵部尚书……就是兵部的老大叫走了,等他闲下来,一定会来看你。”

  阿回嘴里被橘子填满,入口之后都是甜味,他慢慢咀嚼着,眼神缓缓安定下来,什么也没说,又开始闷头练字,但这次不再时不时地回头望了。

  姜肆说完没多久,霍岐连官服都没脱就匆匆来了红鸢居,一跨进门就着急道:“肆肆,怎么了,管家说你找我?”

  姜肆赶紧起身迎上去,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回头看了看阿回,她将他拉到外间,手指触到他衣服一阵刺骨的凉,又让他去红炉前烤手,轻声问:“今日还有公务要忙吗?”

  霍岐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了,怎么了?”说着眼神又担心起来。

  姜肆整了整他形容,外面刮起了大风,他头发被吹得有些乱,霍岐绷直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抚上她的手,姜肆回神,把手抽出来,对他道:“既然无事,你陪着阿回练练字,他几日没有看到你了。”

  霍岐往里面望了一眼:“阿回想我了?”

  姜肆的火莫名就蹿了出来:“他长到五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爹,你说他想不想你!”

  霍岐本是有些得意,看姜肆变了脸色,那句话也戳他心窝子,他没了玩笑的神色,拉着姜肆转身去了里间,阿回那小脑袋“吧嘚”就抬起来,最后将目光放到两人牵着的手上,又默默挪开。

  霍岐笑着走过去:“阿回在练什么字?”

  两个人一起在他对面坐下,霍岐上了床,盘着腿却坐得笔直,仍有行伍之风。

  阿回的眉头松了松,垂眸道:“是梁王嬴懋的帖子。”

  霍岐没有直接拿起阿回练字的纸,而是靠过去仔细看了看,口中赞道:“你这一手好字,可快赶上爹爹了。”

  阿回没说话,眉头却悄悄扬了扬,别人不知道,姜肆可看得出来,这是相当骄傲的神色了。

  她又扒了一瓣橘子塞给阿回,霍岐见了,也拿了一个橘子,三下五除二扒光它的皮,从中间掰开,一半给姜肆,一半给阿回。

  “阿回也五岁了,京中那些高门贵族孩子这么大时已经开始启蒙,我要不要也给阿回找一个先生?”

  姜肆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正考虑该怎么跟他提,以姜肆的能力,最多找一些私塾先生,多是秀才的身份,但霍岐不同,虽然他是武官,肯定也跟那些文臣打交道,能找到的先生一定比她好。

  她接过霍岐的橘子,后者眼见着笑开了,她当没看到,看着阿回:“阿回想不想跟先生读书?”

  阿回看了看霍岐,又看了看姜肆,张了张嘴,却说的是“不想”。

  说的时候低下头,看着桌案上的青铜蹲虎镇纸,姜肆一看就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想,实际上却在看人脸色。

  “阿回为什么不想读书,难道你喜欢习武?”霍岐却不知道阿回在想什么,直接问了出来。

  姜肆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温柔地看着阿回,轻道:“你父亲不会觉得麻烦,这也不是承他人情,他是你爹爹,为你找先生教你读书本来就是应该,那你要是不想的话……读书辛苦,莫非阿回想再玩两年?”

  “不是!”阿回有些着急地反驳。

  “那就好,”姜肆摸了摸他的头,转头看着霍岐,“大哥,这事还得让你费心了。”

  霍岐根本不知道姜肆为什么要给阿回解释那么多,但是看她又像从前一样依赖他了,心中一喜,也揉了揉阿回的头:“包在爹身上!”

  三人正说着话,疏柳匆匆走了进来,在外间站定,朝里面道:“夫人,宫中来人了。”

  话音顿住,姜肆慢了半拍:“是陛下又要我去看诊吗?”

  “是。”

  得,霍岐一空闲下来,说明陛下也没那么忙了,她就来活干了。

  姜肆下床,对霍岐道:“你好好陪陪阿回。”

  “我知道,”霍岐这声应得痛快,只是看着姜肆不免担忧,“陛下近来心情不好,千万不要惹怒陛下。”

  姜肆换了身衣裳出了府门,等着她的还是张公公,马车前脚一走,消息后脚就递到了翠馨居,王语缨对镜描着花钿,秋月站在后面传话:“姜氏进宫了,将军还在红鸢居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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