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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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轩释然问道:“什么曲子?”

  我答道:“我没有听过,不知道名字。就记得一句,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轩释然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好久,等我情绪稍微平复一点了,他才轻笑道:“幸好你那么笨。”揉着我的头发,心情愉悦地道:“贪玩,不学无术。”

  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笑的讳莫如深,“不然,他抛弃了拂摇,为另一个女人抚琴,你要聪明点,知道那曲子是什么意思,知道他抛弃拂摇后溶在曲子里的对别的女人的思慕,你不是更得被他气死?”

  我点点头,觉得轩释然说的很对。

  然后就觉得突然间消融了这些日子以来与轩释然之间的隔阂,亲切起来,问道:“你进宫做什么?”

  他靠在车壁上,慢慢说道:“边境的紧急军情。昨日,燕顼离带了二十万大军去了边境。本来就因汝阳王府与梁国加剧的战况,因燕顼离带军的参入,边境局势更加剑拔弩张了。”

  他已展了舆形图,眯眼瞧着,“梁帝敢斩杀萧太后至亲,显而易见,与我大齐一战,即使没有必胜的把握,也绝对不会落败。燕顼离是我大齐藩王,燕邦早有复国独立的意向,此次与梁国联手,或者在梁、齐一战中插上一脚的话,我大齐都必败无疑。”

  我惶惑道:“大齐的局势,就这么岌岌可危么?”

  轩释然看我,骄矜而笑,“败的是齐国,又不是擎天侯府,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我看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国才有家,国都败了,何有家可言?”

  “丫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轩释然道:“齐国的国力早被擎天侯府渗透,外人看来齐国强盛,非齐国强盛,实则擎天侯府强盛。实际上的齐国,不过外强中干的一个枯架子,与梁国对敌,若没有侯府一句话,何来战斗力可言?何况若再插上一个燕邦。齐国,怎能不败?”

  果然。

  顿了顿,他思谋道:“此次若无燕顼离插手,齐国覆亡后,擎天侯府大可取而代之。可惜了。如今虽能借梁国之手灭掉齐国,但必定天下大乱,梁国、燕邦、擎天侯府三足鼎立……乱世开来容易收来难,这种局面不是我想要的,唯今之计,只有从中斡旋,推覆君家统治的事,延后再议。”

  即使心中已有猜测,但听得轩释然亲口说来我依是悚然一惊。因汝阳王府的覆没,齐梁两国加剧的战事,于擎天侯府而言不过是推翻大齐统治的一个契机。此次若不是燕顼离驻军边境,不日,大齐皇宫里的帝王,就是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鹊巢鸠占的擎天侯府了。

  若太平盛世,擎天侯府要推翻君家统治亦是不难,但显然轩释然走的是以最小的牺牲获得最大胜利的路线,即使推倒君家,也欲借梁国之手,不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战斗力。这样全赢的策略,既要求智慧,也必须得有好的忍耐力,不可谓他城府不深。

  但知君家暂且安然无恙,且侯府会为了长远计划在此次战乱中助君家一臂之力我已心中大慰,即使轩释然所指‘从中斡旋’,不过是让大齐有力气苟延残喘,不至于立时覆灭将擎天侯府推到风浪尖上,从此天下大乱三足鼎立。

  回到侯府已经下午过半,和轩释然相谈甚欢地道别,各回各自居处。

  此番入宫回来,轩释然一改前几日待我的高深莫测,本来,前几日在他的笑意雍容下,我还以为与姐夫事情败露,是而一直忐忑不安。今日见过姐夫回来,他并未有丝毫不愉,又论及战事,知道汝阳王府覆灭前后他与擎天侯在策划推翻君家统治之事,想来前几日他待我笑意深深但毫不热拢的缘故,是因全心篡位夺权所以无暇他顾了?

  我就重又自在起来。

  所以我在竹塌上躺了一会儿,又逗弄画眉的时候,轩释然遣侍女来请我过去他那里,我不疑有它,就过去了。

  擎天侯府的富丽堂皇本与宫殿类若,轩释然居住的苑子更是流水潺潺,雕梁画栋。侍女引我过去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沐浴,却不是在月华池那边的温泉,而是他练武的御剑瀑布下面的小溪里。那处瀑布的水四季冰冷刺骨,下面自然是池寒溪。往日他若在这里沐浴的话,一准是修习内力,而今天看溪水热雾弥漫的样子,显然他是单纯地在沐浴。

  可沐浴他为什么不去温泉,偏偏来这里?

  “哗——”地声响,那是来来回回提着热水桶的侍女在往瀑布下注水,本来就是天然的寒溪,水温冰凉,上面又有几丈高的寒瀑飞泻,越来越冷的寒溪,要有多少热水才能让越来越冷的水温变的温热,冒出温泉似的热雾?

  只一看百十个侍女接力赛似地搬运热水桶,就可知这是怎样性质的折腾?全身赤-裸的轩大公子没于花瓣漂浮的溪水中,只露出健硕的上半身,结实赤-裸的右臂枕在溪岸上,溪岸边有瓜果,点心,葡萄酒,他手里持着酒樽,而他的目光,却冰冷淡然地看着香汗淋漓的侍女们。

  即使早见惯了他的奢华用度,或者他以折腾别人为乐——听说曾经有过一个想勾引他的侍女,但自那以后,就再没第二个了。仅仅日常生活中,他就能以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颐指气使,第二天,就把那个侍女逼的上了吊。

  此一见这景象也不由地闪神三分,然后示意侍女过去给他说我来了。

  他赤-身-露-体,又是个成熟-精-壮的男人,我可不想‘坦呈相见’他。

  侍女步履轻缓地走到了他身后,正待禀报时,他已经唇角上扬,温柔道:“给我按摩。”

  就站在他侧面,且离的他只有丈远距离,是而看的到他的表情,听的到他说什么。

  侍女没料他这般吩咐,诚惶诚恐地将手伸到了他赤-裸的肩上,他终觉不对,侧头诧异的目光落到侍女的身上,变的惊怒凛冽,一挥手已将侍女挥下小溪,自己披衣上来,有些懊恼地看着我。

  我径过去溪边,弯身将在水里乱扑腾的侍女拉了起来,温和道:“下去换身衣服吧。”

  全身湿淋淋的侍女恭谨退下,我方看他道:“你做什么?”

  他余怒未消,“她碰了我。”

  我哑然无语,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但鉴于今天和他缓和的关系,问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他系着衣带,“一起用晚膳。”

  我看了看天,下午才过半,“还早啊。”

  他道:“今天早点吃。”

  那就早点吃吧。

  在太阳光下用晚膳,他亲自给自己斟酒的时候,扬眉看我,“你喝不喝?”

  反正没喝过酒,那就喝点吧。

  但酒实在难喝,我只喝了一口就辛呛的咳了出来,然后再不喝了。他却看着我,慢慢地品着。真不知他们男人怎么都喜欢喝酒?

  然后与他一起用了晚膳,酒饱饭足后就在他住的苑子转了圈,权当饭后散步。后来又随着他去了他的卧室,他看我道:“你要不要沐浴?我洗过了。”

  那我就去沐浴吧。

  他这边温泉会不断往水面上冒泡泡,可比我住的地方有趣多了!

  玩够了水,直到重又换了身衣服过来他卧室,都不疑有它。他正斜倚在宽大的案椅上,见我到来,唤我过去。我看着他,只愣了一瞬,就走去了他的身边。他将我拉坐膝上,我才要退开,他手中的梳子已经梳上了我洗浴后半干的头发,我只得乖觉坐在他膝上。

  指间动作温柔地一梳梳在我头皮掠过,舒服异常,我渐渐放松身心。长发披散肩后,安静着的我越发温顺婉仪。红彤彤的晚霞从轩窗外透射进来,投影在他的身上,随着他梳发的动作曼延,流动。他声音清醇地说道:“你有好久没过来我住的地方了。”

  他的声音带了丝抱怨,我想起自与他说过我有了喜欢的人后,与他的生疏,也有几分歉疚,是而说道:“不是。前几天晚上转交萧溶意的请柬有过来找你,不过你恰好在书房。过去时你正在体罚杨莲婷,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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