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在线装酷第九十四天.2_不直播,就上天
笔趣阁 > 不直播,就上天 > 第94章 在线装酷第九十四天.2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94章 在线装酷第九十四天.2

  他下意识摸着手指,总有种自己好像也曾经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李玉听着方拾一说的话,不自觉地就产生种想要相信、信服的冲动。

  方拾一说完后,见李玉不同往常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又太过主观,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就变得沉郁起来。

  他连忙尴尬一笑,开口补充挽救道,“当然了,我说的也只是我自己的法,未必就是适合你的。”

  李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是想冲方拾一微笑,但是笑容却有点僵硬,也许是太久没有露出过正常的笑容了,连怎么笑都不太会了,“谢谢。”

  应辞站在旁边,沉默地着方拾一,将方拾一的所有变化尽是收入眼底,他微微握紧拳头,只是碍于李玉在旁边,他没有开口。

  距离月底还有几天功夫,针对院长该如何处理,方拾一和应辞暂时没有想过,两人决定还是回酒店稍作休息,理顺头绪。

  方拾一并没有从刚才莫名涌上的怪异情绪里出来,他没有兴致开口说话,只是分心地将视线投向路两侧的绿化上。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走到医院大门口。

  也正是因为方拾一把心思都放在了边上绿化,他突然发现那几棵引起风水变衰的行柳不太对劲,周围的土壤都是被翻新的模样,和旁边的土壤颜色有明显的区别。

  他大步走了过去,凑近了细瞧后,说道,“这几棵行柳都是最近才栽种上的。周围的泥色不仅与其他地方起来颜色较深,而且泥土更加紧实。”

  他边说,边伸手摸了摸,还是湿润的,像是刚刚被人特意浇过水一样,而其他地方的泥土却非常干燥。

  现在正是寒冬,天气本就干燥,泥土干燥才正常。

  “只有刚移种的树才需要不断浇水,为的是让树的根系与新土充分接触,这样才容易成活。”方拾一说道,“这一定是有人过来刚浇过水。”

  李玉见方拾一那么在意这两棵树,他皱了皱眉,补充说道,“我记得我当初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没这两棵树。”

  方拾一微点头,他估计这几棵树,也就是近半个月刚刚栽上。

  应辞闻言抬头张望了一下,在医院大门口正对的十字路口,有一处监控,“等楚歌回来,让他调一下监控录像。”

  方拾一点点头,向当地警局借调监控录像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他当初参与新城休息站的案子时,算是见识到工作效率能被拖成什么样子,这时候他还是乐意麻烦一下楚歌,动点高科技的玩具,赶紧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

  楚歌从三院那儿回来的时候,就见法医和那个医生都眼睛放光地朝自己走来,得他都以为是来找自己秋后算账的了。

  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戒指,交到李玉手里,“喏,你的戒指,完好无损。”

  李玉道了声谢,接过戒指,然后把头颈里的一根红绳从衣服里摘了出来,将戒指珍重地串在上头。

  楚歌着李玉这幅郑重其事的模样,忽然就哑了声,觉得自己先前与法医通话时的调侃,有点气人,他抿抿嘴,庆幸对方或许压根没听见。

  “调监控录像?”楚歌听见方拾一的要求,有些意外,他抬头了方拾一指的那只监控,又对了对几棵行柳的角度,他点头说道,“行,我去车上拿电脑。”

  楚歌的效率很高,说做就做,也就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弹了弹手指,对方拾一和应辞那儿喊道,“行了!调出来了!有人像!”

  几个人闻言围了过去。

  只见屏幕里,一个穿着厚重棉袄、身材中等、年龄偏大的男人提着一大桶水过来,用大瓢子舀水往行柳上泼。

  他的一只胳膊只有空荡荡的袖子,被风吹得扬起。

  男人面无表情地浇灌着这一棵棵行柳,末了,他伸出干裂的、被冻得通红的手,贴上树干,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他头抵着树干,慈得像是圈抱住自己的孩子,嘴唇一张一合着,可惜监控录像里录不下声音来。

  “爸……就……来陪你……死。”录像里的图像太远,不够清晰,方拾一念着男人的唇动,勉强还原出一点原话来。

  “等一下,我好像认识这个人……”李玉忽然开口。

  他低头想了半晌,猛地一拍手,“这是王/珉/豪他父亲!”

  96.在线装酷第九十六天

  在线装酷第九十六天·“我和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监控录像里,王/珉/豪的父亲一直在柳树旁逗留了许久,嘴里喃喃了许多,方拾一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语速,加上对方说的估计又是当地的方言,辨认上稍稍又增加了些难度。

  “只能勉强确定的是,王/珉/豪的父亲把这几棵行柳当成了王/珉/豪死后的寄托。”方拾一边边说道。

  “我怎么觉得他倒像是直接把树当成了儿子?”楚歌疑惑又纳闷地问道,“谁会那么情意绵绵地去摸一棵树、拥抱一棵树?太不对劲了吧?”

  方拾一也说不出,他摇摇头,继续录像。

  王/珉/豪的父亲似乎是累了,也不嫌刚浇过水的湿润泥土脏,直接就地靠着树干坐着休息。

  他在那儿坐了好久,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朝他投去了无数打量疑惑的目光,他丝毫不以为意,直到他觉得歇够了,才又站直起来,最后拥抱了一下树干离开。

  “等一下,倒回去。”应辞忽然开口。

  方拾一闻言微眯起眼,更加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模糊的录像仔细起来,他漏掉了什么?

  “停,放大这一片。”应辞在屏幕上圈出一块区域。

  楚歌依言连续放大了好几倍,然后又锐化了模糊的边缘,让放大后的画面稍微清晰一些。

  只见王/珉/豪的父亲手背在身后,却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只是靠着休息的一个姿势,而是借着身体的阻挡,在身后挖出一个浅浅的坑。

  “他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方拾一喊停,暂停的画面上,有一道灰黑的影子极快地一闪而过,被丢进泥坑里,并不能辨认出是什么。

  应辞向方拾一微点头,“去。”

  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那两排行柳,找到先前王/珉/豪父亲靠着的那棵,方拾一观察着地上被翻新动过的痕迹,最后指着一圈上去更松软些的泥土说道,“应该就是这了。”

  “行,我来。”秦浩说道,脱了外套,挽了袖子,免得被泥沾脏了。

  他大手三两下就刨到了对方埋在地下的东西,被用一个铁盒子装着。

  “应队,方法医。”秦浩把东西交给两人,接过楚歌递来的湿纸巾擦净手。

  方拾一接过铁盒子了两下,吃不准有什么问题,便丢给应队。

  他本以为应队得先破个类似“封印”这样的东西,确保安全再进行下一步什么的,却没想到应辞接过铁盒后,直接打开了。

  他微微张嘴,眨眨眼。

  应辞见状好笑,“在想什么呢?”

  “……没。”方拾一微讪,大概是他在遇见这些玄乎的事情后,忍不住就把应队想得更玄了,总觉得东西到应队手里该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变化。

  大概是时候偶尔扫过两眼的人里的情节,这会儿全都跳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别的印象都没,光是这些“封印”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得全。

  套用姚老板的话,大概是觉得应队直接打开铁盒子,少了一点仪式感叭。

  方拾一凑近铁盒子一,里头有一把黄土、一张照片、还有一堆细的骨头。

  他眨眨眼,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坟墓的土,自己的照片,黑猫的骨头……”竹真真人出生这些东西来,她微有些诧异,“他在做交易?!”

  方拾一这才想起来这熟悉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当初新城那个案子里,他们总署前局长董睿平的大女儿董云,就是做了这样一个交易,在亲人埋葬骨灰附近的十字路口,埋下这样的一个铁盒子,就能召唤出一只能做交易的鬼怪。

  说出自己的心愿,代价则由鬼怪来定。

  方拾一了眼这条路,十字交叉,虽然不是广义上的大型十字交通路口,但也符合“十字型”,当初他和应队找到董云交易的证据,也是在墓地里的十字路口找到的。

  “这么说,王/珉/豪的骨灰是被埋在这附近了?”方拾一皱起眉头,好好的亲人的骨灰不被安葬在一个正规墓地里,却放在医院,这是为了什么?

  应辞微皱眉,说道,“得去找王/珉/豪的父亲聊一聊了。”

  “嘿嘿,等我一下。”楚歌忽然说道,一溜烟就跑出去了,没过几分钟的时间,他抱着一个瓶子回来,抓了几把土塞进去。

  “这是什么?”秦浩好奇问道。

  “医院旁边通常都有一条龙服务,你不知道?这是空的骨灰盒。”楚歌说道。

  秦浩:“……”

  李玉在旁边听着这些人的话,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空骨灰盒、坟墓的土,黑猫的骨头,还有自己的一张照片,这着都像是邪教似的,怎么那么渗人?

  有一瞬间,他觉得三院里的那些“病友”们,似乎也不是那么不正常了。

  他还记得有个“病友”曾经说过,他按照一张说明上的操作,推开了一扇窗户,窗户外原本该是一片城市的夜景,后来却变成了无间地狱里的刀山火海。

  那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被关进来的不全是疯子,只是他们见了常人不见的、知道了常人所不知的世界,才不被接纳,全被冠上了“疯子”的帽子,关进了疯人院里。

  那时候他就觉得有些道理,后来又转念一想,最可怕的就是疯子有逻辑,不自觉地反而被带进了疯子的思维世界里,最后不疯的也疯了。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精神病院里的医生都是规定几年必须一换,做不长久的原因。

  李玉当初坚定自己的想法没错,不能被这些常驻在三院里的“土著”影响,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动摇了。

  既然他都知道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神鬼,为什么他不信真的有一张说明,能让人推开通向地狱的窗户呢?

  带着并不知道是不是乐意跟去的李玉,一行人在李玉的指路下,找到了王/珉/豪父亲的公寓。

  就像之前医院门口早点老板说的,这边的街坊邻居都彼此认识,见李玉回来,一个个都惊讶极了,他们都以为,进了三院的人不会回来了,这病还能治好?

  但是没人敢上来打招呼,生怕李玉“发病”,只是远远地投以热切的注视。

  方拾一有些无奈地被迫共享这样的注目礼,问道,“哪幢楼?”

  “就是尽头那幢,四楼,404室。”李玉说道。

  一行人闻言,径直往目的地走去。

  走到404前,门口贴着一个立体的福字,就是店里常见的那种装饰。

  应辞停下脚步,微皱起眉头。

  他在404门上贴着的倒挂红福后摸索了一下,然后猛地从凸出的福字后面扯出一把东西。

  “这是什么?”李玉好奇问道,只见那是三根黑色的、短粗而刚硬的黑刺,尖头锐利。

  “黑荆的刺。”秦浩说道,也跟着皱起眉头。

  方拾一对此有所耳闻,他为边上一头雾水的李玉解释道,“古时候荆用来做刑杖,鞭打犯人,荆上沾满了犯人的血,一层层的血叠加,干涸后,染成了黑红色。”

  “一根荆杖要被染成黑荆,不知道要沾染上多少犯人的血,故而黑荆的刺绝对是至阴至邪的东西。”

  李玉点点头,“为什么他父亲门上会有这种东西?”

  “那就得问对方了。”方拾一说道,他上前“笃笃”两声敲响房门。

  不多时,一个独臂的老男人从门里出来应声。

  “李玉?!”对方一眼先是见熟人李玉,惊讶极了,一张面色灰白的脸上露出极大的诧异,“你不是进三院了么?你病好了?!”

  “王叔。”李玉低低喊了一声,面对面见对方,才发现对方到底老了多少,和他三年前印象里爽朗的模样完全变了。

  他心里微堵,有些难受,到底还是没能救得了他儿子。

  “病好了就好,进来吧,这里也好久没别的人来过了……这些人是?”王建强把人迎进来,然后才想起问门口那些站着的陌生人。

  “他们是我朋友,有些事情想问您。”李玉说道,他微抿嘴,还没想好怎么说出口,身后的楚歌就先拉着人挤进门里了。

  娃娃脸朝王建强笑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歌怕李玉说完他们的来意后,直接被对方关在门外,所以先强行进了门再说。

  “王叔,我听说王哥刚走的事情了。”李玉开口。

  王建强闷声应了一下,他抽出一支烟点上,闷闷地靠着窗户抽,没说话。

  “是您在医院门口种的那两棵柳树么?”李玉了眼方拾一,随后问道。

  “不是。”王建强矢口否认。

  “那这铁盒子也不是您埋下的?”李玉又问。

  王建强闻言惊讶地过去,正是他今天刚刚埋下去的东西。

  他犹豫了两秒便又摇头,“我没见过。”

  “我们都见是您在那儿刨土了!”

  “我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王建强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哪来的你放哪儿去!跟我没关系!”

  “那您一定不知道,这东西必须得放在亲人骨灰的附近了。”楚歌忽然插话,他从怀里掏出之前在医院门口买的骨灰盒,笑眯眯地弯起眼睛,“那来,我在那树边上挖出来的骨灰盒子,也和您没什么关系了。”

  他把玩着骨灰盒,抛上抛下,时不时佯装失手再接住,得王建强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楚歌面前,沉下一张脸说道,“这是人的骨灰,你一个年轻人别瞎搞。”

  “又不是你儿子的骨灰,你紧张什么?”楚歌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骨灰盒随手往后一丢,得王建强脸色煞白,连忙跑过去要接住。

  秦浩憨憨一笑,一米九的大个子中途一扬手就给截胡了。

  王建强算是出来这群人的用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行了,你们在树边挖出来的,是我儿子的骨灰盒,把它还给我!”

  “您答应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我就换给您。”和尚说道。

  王建强点点头,秦浩还不打算还,摆明了要他先说完,只好郁闷地坐到沙发上,抽了几口烟,缓缓开口。

  “自从你进了那儿后,阿豪就一直在和我念叨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起初不信,但是他模样越来越憔悴,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我只好带着他去医院、去寺庙各处。

  好不容易在寺庙那儿求了一枚开光符后,他的情况大有好转,我以为事情这样就算结束了,却没想到,大概是在一年前,我发现阿豪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突然脾气暴躁无常,会摔桌子、摔椅子,总是会突然说起其他地方的事情,把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那些都是他没去过的地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再押着他去当初那个寺庙。

  寺庙里的老僧念了经后,他就晕了过去,老和尚把他脖子上挂的开光符拎出来,符都发黑了。”

  王建强说着,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慢慢又继续说下去,“老和尚问我,阿豪是不是在市医院里上过班。我说是,但是早就辞职不做很久了。

  老和尚却说,医院里的东西早早缠上他了,就算他辞职不在那儿做,也无济于事。本来以为开光符能避开那东西,却没想到只能坚持一时,现在我儿子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王建强的语气突然激烈起来,他把手里的烟头扔下,脚尖狠狠碾灭,“阿豪在我心里,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前几天刚死的,只是那个占据阿豪身体的怪物!”

  李玉没想到是这样,他微张大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心里隐隐浮上一个可怕的猜测,却不敢开口向王建强核实。

  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的沉默,在不大的空间里迅速泛滥开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lplcw.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lplcw.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