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页_不直播,就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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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这就是应辞说的“与众不同”的地方?

  方拾一想着,他指了指沙发上的那团染血衬衫,轻声问道,“你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了?”

  陆小北闻言,视线顺着方拾一手指的指向看去,小脸猛地发白,她用力摇头,眼眶里迅速攒起了泪花,“不、不是我,我没有,哥哥,呜呜……”

  她张开双臂,小声抽咽着想求一个抱抱。

  方拾一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不记得了?

  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俯下/身轻轻拍抚着女孩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我知道了,乖。”

  陆小北在年轻法医的安慰下,不再发出哭声,她完全不抗拒对方的靠近,甚至还主动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试图让自己被完全包裹起来。

  “哥哥……”陆小北发出一声小猫似的低低叫唤,一只手紧紧抓住方拾一的衣领,“哥哥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回家。”

  “先喝点牛奶,等下哥哥带你回哥哥住的地方。”方拾一耐心地说道,他原是半蹲着,又被陆小北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几乎站不起来,牛奶杯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他便伸长了胳膊试图去拿。

  应辞走进小法医的办公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有些别扭的场景,他见方拾一尴尬又讪讪的模样,有些好笑,“让她松手不就好站起来了?”

  “她怕我……”方拾一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陆小北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他无奈地低头看向小姑娘,低声安抚了一句,“我不走。”

  “她就怕我把她丢下,所以一让她松手,她就会更紧张……”方拾一抬头看向应辞,解释道,费力地托着小姑娘,慢吞吞地挪着上半身,试图让自己坐在沙发上。

  应辞闻言,看向陆小北,微皱起眉头来。

  他还没说什么,小姑娘就自觉地怯怯地放松了力道,小短腿从方拾一的身上放下来,乖乖站好,“哥哥……”小姑娘嚅嗫着。

  没想到偶像还治小孩。

  方拾一在心里想着,把牛奶塞进陆小北的手里,“喝了牛奶就带你回以后住的地方,那里会有其他哥哥姐姐,要听话。”

  对待小孩子,方拾一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不少,他看着陆小北像小猫似的小口小口嗟着牛奶,嘴角一圈沾上奶渍,忍不住想笑。

  等陆小北把牛奶喝完了后,应辞开口道,“走吧。”

  陆小北仰头看看方拾一,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掌。

  走进地下车库,宽敞的车库里就他们三个人,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底下回荡,陆小北下意识地紧紧贴着方拾一,他低头看了眼陆小北,低声道,“快到了。”

  穿过长廊,客厅里还亮着灯,竹真真坐在沙发上看着娱乐杂志,听见动静后,开口道,“你一个招了变异灵体惦记的普通人,就别大半夜才回来,有点被盯上的自觉行不行……”

  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忽然眉头一皱,感觉到热源不太对劲,她猛地转过头,“你怎么带了其他人……”她话头猛地止住,看见方拾一牵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走进来。

  小法医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蓝牛仔裤,那件呢子外套披在小女孩的身上,看起来像一件帅气的披风,很有安全感。

  这个画面居然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像极了当初老师领她回来的时候。

  “以后陆小北会住在这里。”应辞说道。

  竹真真回过神来,猛地又把头转了回去,低头看着手上杂志,“哦”了一声。

  陆小北有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目光留在竹真真的身上,她仰起脸,小声问道,“我可以去找那个大姐姐么?”

  方拾一闻言点点头,“你要问问那个大姐姐有没有空陪你。”

  “好的~”陆小北小跑着奔向竹真真,她凑到竹真真的耳畔,轻声道,“姐姐,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我好喜欢你。”

  刚解剖完尸体洗过澡的竹真真:“……”

  操蛋的小法医,自己奇奇怪怪就算了,连带回来的小丫头都那么诡异!

  隔天一早,竹真真带着陆小北下楼吃早饭,前一天晚上早早睡了的楚歌和秦浩两人见状,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哪来的小女孩?!”楚歌惊讶地叫道。

  “昨晚方拾一和应队带回来的。”竹真真不耐烦地说道,剥了个蛋放进陆小北的碗里,对自己变成了保姆一事感到十分烦躁。

  “谢谢漂亮姐姐。”

  竹真真轻哼了一声,稍稍舒畅。

  老大和小法医?楚歌觉得更稀罕了。

  没过多久,应辞和方拾一也相继从三楼下来。

  用完了早餐后,楚歌把昨天回传的机械蚁视频连上电脑,投屏到客厅的大银幕上。

  “这是昨天机械蚁传回来的视频,我把大部分没用的停顿画面剪辑掉了,这里是删减后的版本。”楚歌说道,他话音落下,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中一直是平拍的角度,只看得见离地面约十多公分的景,其他什么也没有。

  楚歌挠了挠后脑勺,“下回我给按一个360°可转动的摄像头。”

  竹真真翻了个白眼。

  很快视频里出现了人声,看光线并不强烈的样子,方拾一估计这会儿应该是晨练时间。

  “新闻看了没?这两天都看不见老董局了,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哦,差点认不出来了,老得一塌糊涂,头发都花白花白的。”

  “他家这两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窗帘全都拉上,这人一天到晚闷在里面,越想越痛苦,不老就怪了。”

  “我昨天去敲他门,想问问晴闺女的丧事放在哪天,过了半天他才出来应门,你是没看见他的样子哦,眼睛里全是血丝,红得吓死人,整个人都佝着背,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出来给我开门的时候,大概和我差不多高。”

  “我问他多久没睡过觉了,他说自从闺女出事儿后,就没闭上过眼,一闭眼,就是闺女血淋淋的样子,诶哟,真是作孽。”

  “他是可怜呀,我记得你是今年才搬进小区的是伐?”

  “是的呀,怎么啦?”

  “他老婆前年去世,听说是睡着睡着突然走掉的;然后是大女儿,大女儿比晴闺女大两岁,是上夜班晚上回来的时候,遇到强.奸犯,后来没过多久就自杀了;现在又轮到小女儿,诶……”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家四口,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人了,这打击,放谁身上都受不了,也难为他还能开新闻媒体会了,我看他都得垮了。”

  “天煞孤星吧……克妻又克女的……”

  “……”

  视频出现了一点卡顿,是楚歌一刀剪掉了后面无关紧要的东西,他说道,“还有一小段,后面这段就更诡异了。”

  很快,画面回来了。

  不过从机械蚁的摄影传象上来看,已经过了一个白天了,这会儿机械蚁似乎藏在某个窗户的窗棂上,透过窗帘露出的部分,能拍摄到屋子里的茶几、电视机等等摆设,不过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客厅的地灯有光。

  调换成了夜视摄像后,机械蚁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竹真真看了十几秒,有些沉不住气,出声问道,“你不是把无关紧要的画面……”

  “嘘嘘,要来了!”楚歌重重一摆手,竖起食指嘘她,他指指画面,示意竹真真好好看。

  画面里,窗帘似乎被风吹起来了一些,机械蚁的摄像范围变得更广了。

  竹真真皱着眉头,依旧不明白这些几乎静止的画面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画面里猛地出现了一对眼睛!

  竹真真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失声叫了起来。

  只见那双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眼睛瞪得浑圆,充斥着疯癫、狂怒、恐惧等等放大到极致的情绪。

  他完全凑近在那只机械蚁前,以至于镜头只能拍到他的眼睛。

  “被发现了?”方拾一问道。

  “没有,接着看。”楚歌朝小法医咧嘴笑了笑。

  那双眼睛盯着摄像头看了近一分钟,被这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着实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体验,竹真真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臭着一张脸继续坐在沙发上。

  “没有……没有东西……不是这个……”那个男人发出轻声的喃喃,他慢吞吞地挪开视线,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

  就像先前那个视频里的女人说的,董睿平几乎把背弯成了一个鼓包,看起来像是一个矮小的瘦老头,而不是正值壮年的成功人士。

  “那是谁?到底是谁,是谁一直盯着我看?”男人抓挠着头发,痛苦地呢喃,他松开手,掌心里是一把把他生生拽下的头发。

  当董睿平完全转过身,将后脑勺暴露在摄像机前,只见他的后脑勺几乎完全脱发,只有一层头皮裸露在外,细看,似乎有青筋暴起,又似乎……像是勾出了一张脸,却又不像是脸,青筋和血丝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分外古怪。

  方拾一让楚歌把画面暂停在这上面,仔仔细细地看。

  竹真真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盯着茶盏目不斜视。

  “怎么了?”楚歌疑惑问道,后面还有精彩的没出来呢,怎么就暂停在这儿了?

  “你看这上面,像不像有两张人脸挤凑在一起?”方拾一问道,他拿了一根指挥棍,站到大投影前,在投影布上画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分割线。

  “分割线以左偏上是一张脸,分割线以右偏下是另一张脸,分开看,是不是更形象一点?”他问道,站在投影布前,一副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年轻的大学教授在讲课。

  果然,按照方拾一画出的分割线来看,原本只觉得有些怪异的血丝青筋形状变得更加分明,一只眼、半边唇,半张人脸。

  但是这样一条分割线?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用这样的角度去看?

  楚歌发出一声极轻的倒吸气的声音,原本他以为,作为一个事先看完全部视频的人,他即将一洗之前胆小的标签——事实上刚才也的确把大姐头吓唬到了——但是他没想到,小法医火眼金睛,总能在他并不以为意的地方,找到一个全新的、让他浑身寒毛竖起来的惊悚点。

  娃生艰难。

  “怪不得他的背佝偻成这样,却看不见有鬼站在身上,原来是两个鬼贴在他背后么……”方拾一喃喃道,他转向楚歌,说道,“你可以继续放了。”

  娃娃脸闻言狠狠一抖,皱着一张脸按下播放键。

  董睿平痛苦地坐在沙发上,他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机发出莹莹的光,将他的脸照亮。

  这么一看,他的确苍老得不像话,看起来像一个近耄耋的老人,眼角的皱纹和老年斑都出来了。

  不知道他在电视里看到了什么,只见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极其惊恐地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整个人几乎僵直地躺尸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人在有预知的情况下,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依然被刺激、惊吓到,机体就会处于一种假性窒息的状况,恐惧无法释放出来,喘不上气,浑身僵硬。”方拾一说道,他微微眯起眼,“所以他看到了什么?”

  下一秒,董睿平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他佝着背,却速度极快地冲向浴室。

  方拾一本以为接下来的就看不见了,却没想到,机械蚁开始移动起来,速度更快。

  它钻过窗户的缝隙,溜进了董睿平的屋子里,一路沿着董睿平走过的痕迹跑到浴室,攀上洗衣机,摄像头对准了站在洗漱镜前的董睿平。

  只见董睿平在疯狂地洗手,洗手液按了四五下挤满整个掌心。

  他抹了一把脸,脸上尽是碎发和泡沫,他恶狠狠地盯着镜面,又是恐惧又是怒火滔天,“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而他的背后,后脑勺上的两张脸,似乎同时拧动起来,脑后青筋狰狞无比。

  “王芳舒!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啊?”

  他吼完,整个人忽然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又过了几秒,他从地上爬起来,渐渐把肩膀舒展挺直,然后安静地走了出去。

  竹真真松了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随着视频快要结束,慢慢放了回去。

  “是谁,在看着我?”

  就在这时,董睿平的声音忽然轻而悠悠响起!

  像是平地惊雷,影像也戛然而止。

  竹真真微张着嘴,狠狠喘了两口气。

  “……没有了吧?”她问道。

  “没了没了。”楚歌笑眯眯地说道,看着竹真真脸色不好,他凑过去,小声问道,“现在谁是胆小鬼?”

  竹真真暴躁了,抬脚就要踹。

  娃娃脸腆着脸一笑,飞快躲开。

  “王芳舒是什么人?”

  楚歌闻言嘿嘿笑了笑,说道:“就知道你会问。我查过了,董睿平的亡妻就叫王芳舒,死因是脑溢血,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就死了,不痛苦。”

  “但是呢,我又做了深入的调查,发现当时经手这个案子的尸检法医在三个月后离职了,他的账户里多出了一笔来路不明的高额钱款。根据视频里董睿平的表现来看,我怀疑那个法医极有可能是受贿,做了虚假的尸检报告。”

  “那个法医现在不在国内,想找他了解真相恐怕要费很多时间。”楚歌又说道。

  “而发生在董局身边的另一起命案,则是他大女儿董云的自杀案,这个案子的经手法医叫高士杰,昨天我已经和他见过面谈过这个案子了,的确是自杀,没有疑点。这两份是董云和王芳舒的那份尸检报告。”

  楚歌说着,把报告分发给所有人。

  竹真真听了摇头,说道,“那个女孩自杀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遭遇的那次强.奸,那个强.奸犯被抓到了吗?”

  “没有,街头的监控没有拍到那个强.奸犯的正脸,只隐约看到身形,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健壮,短黑发。”楚歌遗憾地道,“这样的特征实在太大众了,没法锁定怀疑对象。”

  “那董云呢?她没看见对方模样?”竹真真皱起眉头。

  “根据当时的笔录,受害者已经记不清对方的模样特征了,可能是受了刺激、惊吓过度,导致间断性记忆损伤,很可惜。”楚歌说道。

  好像多了不少新的信息,但是线索似乎也断在了这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方拾一低头翻看着董云和王芳舒两人的尸检报告,眉头微微皱起。

  “谁知道董局的血型是什么?”他出声问道。

  “哈?怎么突然问这个?血型的话,得去数据库里查一下吧。”秦浩挠挠后脑勺,“我等下去查。”

  楚歌忽然敲了一记桌子,说道,“对了,我这边还有之前录口供时候的录像,你们要看看么?”

  “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别的线索。”秦浩说道,“我总觉得董局他身上背着人命。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的念珠还发热呢。”

  楚歌想起来了,差不多是一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他还不信,说是秦浩的体温把念珠捂热了……

  毕竟那是公安总局的局长,几乎是整个市的正义形象代表了,谁敢去想这样一个人身上背着命案?

  “说不定还真是……”楚歌讪讪地摸摸鼻尖,不然那两个鬼为什么一直缠着他?

  “不过既然其中一个是王芳舒,那另外半张人脸是谁?”楚歌疑惑道,他边好奇问道,边调出了之前的口供录像。

  董云坐在狭小的口供室里,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另一个警员坐在她的面前,身后是一面镜子。

  “上周三晚上十一点,你路过海明路街口小巷,然后被一个身高约在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拖入巷子里,发生了强迫性行为是吗?”

  董云脸上闪过极其痛苦的神色,她浑身发抖,视线四处乱飘,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微微点头,“是的。”

  “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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