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_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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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张起麟琢磨着苏培盛的话,立马带着人朝西后院奔来。看来主子爷是打算开始在后院活动了,钮祜禄格格在这群侍妾里出身最好,又被冷落了这么久,可不是要先表示表示?

  他进了西后院,郭氏的丫鬟碧莲眼尖,放下手里的绣绷子下了台阶,一把迎上张起麟,甜甜的说:“张公公怎么来了,可是主子爷有事吩咐我们格格?”

  她声音细尖,好似要传的全院子都知道,另一边廊下的黄鹂不住的撇嘴。

  张起麟愣了一下才想起面前这丫头是谁,正想搪塞过去,谁知就这么一个空档,郭氏就从西厢房出来了,站在门口手扶廊柱,娇声呵斥:“碧莲,不得无礼,还不快请张公公进来。”

  张起麟心里尴尬的不行,这都哪儿的事儿啊?他麻利的给郭氏行礼,然后轻声说:“请郭格格恕罪,奴才当不起格格一个请字,奴才来是遵主子爷的吩咐,给钮祜禄格格送东西的。”

  郭氏脸上的娇笑当即就僵在脸上,碧莲知道自己闯了祸,缩在一边不吭声。

  黄鹂先是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晕,反应过来立马几步跨进屋里,冲着左次间惊天动地的大喊一声:“格格,主子爷给您赏赐了!”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矜持的走到张起麟面前,轻声说:“张公公,我是格格身边的黄鹂,请随我来。”

  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看的张起麟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缓过来:“……黄鹂姑娘,有劳了。”

  馨瑶刚午睡起来,正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醒盹儿,白鹭站在身后给她重新梳头,听到黄鹂的大喊,三两下就绾了一个发髻出来,推着她就来到堂屋。

  馨瑶坐在堂屋宽大的圈椅上,面对着张起麟行礼时,还没回过神来。

  “张公公客气了,黄鹂,给搬个杌凳,白鹭,倒碗茶来。”

  张起麟心里满意,脸上表现的受宠若惊,让身后的小太监奉上食盒,有心卖个好,便说:“主子爷中午进了一些这瓜,觉着好,便让奴才巴巴的给格格送来了。”

  馨瑶果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迟疑着说:“主子爷……能这般想着妾,实在是让妾身诚惶诚恐。”其实她想问四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剧本不对啊?

  张起麟听出她的意思,笑的像个喇叭花,放轻声音说:“格格太过于自谦了,满院子有几个比得上你呢?”

  寒暄几句,白鹭又塞了个厚实的荷包,才送走他。馨瑶看着西瓜有点疑惑,黄鹂立刻笑着说:“张公公的话说的再对不过了,格格姓钮祜禄,就比旁人强出一大截去!”

  馨瑶这才放下心来,笑呵呵的啃起瓜来,啊,果然吃了冰镇西瓜的夏天才完美!

  白鹭上来拧黄鹂的嘴,笑骂道:“好个猖狂的小蹄子,什么胡话都敢乱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黄鹂冷笑一声,凑到门口大声说:“让她们随便听随便说!也不知道丢脸的是谁!”

  郭氏隐隐约约听见了黄鹂的嘲讽,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两手紧紧扯着丝绸帕子,对着跪在面前的碧莲骂道:“都是你这个轻浮的小贱人,害的我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还不自己掌嘴。”

  碧莲不敢反驳,一边哭一边狠狠扇自己的脸,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道:“是奴婢的错,请格格息怒!”

  西厢房的右次间靠近正屋的西暖阁,正在陪武氏玩双陆的大丫鬟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分心走错了位置,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格格稳得住。”

  武氏不置可否的扯了一下嘴角,依旧盯着棋盘:“让她们闹去,都还年轻呐!”傍晚,黄鹂从内膳房领膳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拎着几个大食盒。黄鹂还说,上午送去的银子也还回来了,馨瑶听了,啧啧两声,果然四爷是这府里的风向标,不过送了个西瓜,膳房就这般好说话!

  原本她是要在堂屋支上大圆桌的,后来想到白鹭她们打死也不敢和她同桌而坐,自己一个人对着一个大桌子着实无趣,是以她仍坐在右次间的罗汉床上。

  白鹭在榻前摆了两个低矮的小几拼在一起,后面放上脚踏。她先把几样精致的主菜摆在榻上的炕桌上,才将剩下的菜放在小几上。馨瑶看着炕桌,不自觉的就咽了下口水。

  正当中是一道火腿炖肘子,这可是个火工菜,腌得的金黄的火腿与炖的银白的猪肘子一起,酥烂软糯,咸鲜味美。另有一盘明珠豆腐,将鲜嫩的南豆腐碾成泥,加入鲜虾肉粒、马蹄末、姜末及面粉糊等,调以绍兴黄酒、胡椒粉等佐料,挤成丸子下锅炸的金黄,鲜美可口。

  它的左边摆着一碟子胭脂鹅脯,右边放着一碗蟹粉狮子头,再加上酸口开胃的酸笋鸡皮汤。馨瑶直想仰天长叹,怪不得后院的女人全朝着四爷使劲儿呢,天天这么吃也太美了吧!

  白鹭拿出一小壶柑橘甜酿,给她倒了一盅,笑着说:“膳房的钱公公说席面哪儿能没有酒,特地进了这壶果酒,说是用柑橘酿的,在宋朝还有个雅致的名字,叫‘洞庭春色’呢!”

  馨瑶美滋滋的受了,只觉得醇厚可口,余香绵长,她白瓷般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眼波流转间多了一丝妩媚,抿着嘴角的两颗小梨涡,笑吟吟的对着下首的人说:“跟着我你们也受了不少委屈,今日不必拘谨,快安心吃吧。”

  黄鹂今日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畅快的不得了,她自来爽利泼辣,便端起自己面前盛着温水的小杯,高兴的说:“今日不过是个开始,格格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赶明儿生下了小阿哥,可要记得多赏我一些!”

  “哈哈,好!白鹭快拿个本子给她记上!”

  馨瑶痛快的闹了一晚上,第二日又恢复了以前悠闲的日子,四爷自从赏了西瓜之后再没动静,她也不在意。

  小珍珠依旧不定时来找她聊八卦,辅以青雀的半吊子情报,馨瑶倒也跟着上府里的时事。

  福晋的病渐渐有了起色,慢慢打点起精神来处理那个铜壶,过了几日果然查到了老何头的身上,谁知老何头竟然吊死在自己屋里……

  后面的事馨瑶不得而知,待进了八月里,天气已经完全转凉,随着金菊的盛开,铜壶事件也就这样淹没在尘埃里了。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同四爷用完晚膳,一人捧着一杯香茗坐在炕上。

  四爷关切道:“中秋节的事准备的如何了?你大病初愈,还要慢慢温补,不必太勉强自己。”

  “多谢爷记挂,我无碍的,”福晋嘴里有一丝苦涩,“府里的日常交给李妹妹打理已是繁重,这点子事我还是能安排好的。”

  四爷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若是不放心,让李氏交还账册便是。”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福晋用茶杯挡住嘴角的一丝讥笑,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爷有日子没进后院了,也该去看看她们才是,尤其是钮祜禄氏,听说尚未承宠。”

  那日发现铜壶后,她命人去仔细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发现铜壶原本是埋在马棚里的。

  而钮祜禄氏前一日刚被狗撵到马棚附近,第二日这铜壶就出现在她院子里了,弘晖之事与钮祜禄氏无关,铜壶自然不是钮祜禄氏埋的,那只能是来提醒她的,不论这女人目的如何,只当她投桃报李了。

  反正爷早晚也得给钮祜禄氏体面。

  四爷想起那个娇憨天真的小格格,也觉是冷落她太久了,这府里……总归还是得有一个满军旗的阿哥才行。

  “爷心里有数,你早些安寝,爷书房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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