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_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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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没过几日,兆京外的直隶的燕河水也涨了起来。这燕河外同大海,内接兆京,两岸也满是城郭村镇。

  燕河两岸修筑了堤坝,十余年都未遭大水侵袭。但这堤坝一直未曾修葺,今年雨水又多。故而乾宁帝便打算派个官员去巡查直隶的河道,以防洪水冲到京城中来。

  疏长喻几乎没作犹豫,便奏请了乾宁帝,主动请缨要带人巡查河道去。

  这巡查河道,是个没什么油水捞,又得罪人的法子。更何况,直隶在天子脚下,就算想动什么手脚也是不方便的。

  乾宁帝很干脆地准了奏,半点都没怀疑。

  此后,疏长喻便着手开始收拾行装了。那几日,他便心绪不宁的,本就时时想起景牧,那几日便尤为频繁。

  而他廊下养着的那个小胖子,像是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一般,整日在那儿蹦哒着,啾啾啁啁地叫唤。有一日气得他走出门去要将它赶走,可看他那圆圆胖胖又无辜的模样,又下不去手,转身进了屋。

  待他临行前一天,李氏叫住了他。

  “你这几日有没有去看看二殿下呀?”李氏问道。“之前你在牢里关着的时候,他便常来看我。这次他又为了救你受了伤,你此次临走,可别忘了去道个别。”

  疏长喻闷闷地嗯了一声,没说不去,也没说要去。

  李氏看他这一反常态的模样,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待疏长喻回到院中,心绪不宁,便干脆让空青派了人去亲王府。结果人派去没多久,便回来报,说王爷已经去了大理寺。

  疏长喻垂眸未语。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仪仗就停在了他家门口。

  他一出将军府,便被那阵仗吓得一愣。那仪仗虽说是比照着他的品级来的,却平白多出了上百人的护卫,各个银鞍玄甲,骑着高大的马匹,整装待发。

  “怎么多出这么些人?”他问那个随行的官员道。

  “回大人,皇上听说这会儿北地有土匪总来直隶境内骚扰,便派了人保护大人的安全。”那官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马车左侧的那个骑马的护卫,说道。

  这会儿天色仍暗,疏长喻也没看清他的眼神,闻言噢了一声,便要上马车。

  这时,他看见马车左侧的那个护卫,玄色护手下露出了些许白色。这护卫身形似乎有些眼熟,但在这微弱的光线中,他又身披重甲,戴着头盔,看不分明的。

  他顿了顿,脑中顿时窜出了景牧的模样。下一刻,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习武之人身上本就难免带些伤,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想到了景牧。这般想着,他便刻意没再看那人,兀自进了马车。

  他上了马车之后,那随行的官员又朝那侍卫那儿看了一眼,待他轻轻地一点头,他才下令仪仗队出发。

  ——

  疏长喻上了车便睡下了。

  他前世总共算起来,也去了直隶三四次,对路况车程了如指掌。故而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外头临近正午的日头,便已隐约晓得应当行至何处了。

  结果他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象,居然才刚出兆京城几里,还未出京郊。

  这速度,赶得上坐马车出游的大家小姐了。

  “郭翰如!”他喝停了仪仗队,皱着眉眯着眼喊那个随行官员道。

  那官员连忙驱马过来:“疏大人?”他询问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冷脸问道。“为何才刚刚出京?”

  他之前安排仪仗队清晨出门,就是为了赶在夜里三更前赶到直隶府,不必在路上歇脚,平白消耗。这下可好,按着这个速度,恐怕两三天能到直隶就不错了。

  郭翰如闻言,神情纠结地抬头看了一眼他马车左侧,半天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道:“那……那个……下官疏忽了。”

  郭翰如心里也苦——这位求了圣旨非要随行的大爷非要让他们压速度,说是车上那位大人睡眠浅,不许走快。

  他一个六品小官,可不得言听计从?

  可问题就是,这位爷发号施令也就算了,还不许自己暴露他的身份——这下,锅就甩在他的身上了。

  果然,平日里严格又吹毛求疵的疏侍郎果然皱起了眉头。

  “你疏忽?疏忽能把速度压得这么慢?”他凉冰冰地一皱眉,道。“耽搁下来的功夫,你可担待得起?”

  郭翰如只好哈着腰,一叠声地认罪。

  “再不可如此。”疏长喻皱着眉,冷声道。“还不快命人将速度提起来?”

  郭翰如连忙匆匆应是,策马跑去前面了。

  疏长喻见他走远了,才放下帘子,坐回了车内。

  放下帘子那一刻,他隐约见马车左侧那卫兵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但待他定睛,又只看得见那人锐利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

  疏长喻不由得皱眉。

  怎么随便见个人,就从人家身上哪里都能看见景牧的影子?

  但这仪仗队没走多久,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官道两侧皆是田野,多走了半个时辰,才遇见一家卖胡饼的摊子。

  按着疏长喻原本预定的时间,这个点儿应当是能到能歇脚吃饭的驿站的。可眼看着日头愈发大了,郭翰如只得将仪仗队喝停,在此处胡饼摊歇脚。

  他掀开帘子,请疏长喻下去,坐在胡饼摊的凉棚中,其余卫兵皆分散在周边的阴凉地坐下。

  疏长喻刚坐下,郭翰如便眼疾手快地给他倒了杯茶。

  “一路舟车劳顿,疏大人辛苦了。”郭翰如笑道。

  疏长喻听到他这话,又一丝不苟地拧起眉头,斥道:“替朝廷办事,该当奔波的时候是不应推辞的,谈什么辛苦?”

  郭翰如连忙应是。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端了一碗疙瘩汤放在疏长喻面前。疏长喻一垂眼,便见那士兵右手拳套内隐隐约约露出的白边,以及碗里多放了两倍不止的香菜。

  又是跟在他马车左侧的那位。

  一天内注意了他那么多次,疏长喻便觉得不寻常了。他抬头瞥了这人一眼,却见这人头垂得很低,除了隐约一点下巴的棱角以外,其他都被头盔挡得严严实实。

  “手怎么了?”疏长喻问道。

  却不料,这个频频引起他注意的士兵却木讷得很,听到他说话,像是没听见一般,转身便走了。

  郭翰如也没斥责他,只坐在那里装聋作哑。

  “怎的只有一碗?”疏长喻又皱眉问道。“郭大人的呢?”

  郭翰如闻言吓了一跳——可不敢让那位爷伺候他!

  不过,那个卫兵仍旧没听到的样子,脚步停都没挺,便走开了。

  疏长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居然想到了景牧。

  这人下颌处长得太像景牧了。方才他只觉得熟悉得过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像谁。此时见他的身影,也和景牧有几分像。

  就连他那手……

  就在这时,匆匆从后头跑出来的胡饼摊老板打断了他的思路。

  “让二位大人久等了!”他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赫然是两碗疙瘩汤,一盘胡饼和几个小菜。

  他将托盘端到桌边,才后知后觉地看到疏长喻面前的那碗疙瘩汤。他愣了愣,接着笑道:“我说方才那位军爷怎么端了一碗就走,原以为是军爷饿急了,没成想是给这位大人的。”

  说着,他将其中一碗疙瘩汤放在郭翰如面前,又将胡饼并小菜都放在他桌上,将另一碗端走了。

  临走,他又问疏长喻:“方才见那位军爷多加了不少香菜,大人可吃得惯?”

  疏长喻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

  接着,他问郭翰如道:“方才那个端汤来的侍卫,你可知是谁?”

  当然知道,但是不能说。

  郭翰如强作镇定,道:“回大人,听说是京城里的城防护卫,此番是借调来护卫大人的。”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编道。“他们城防那边应当是俸禄不高,又见不到贵人,故而此人钻营了些,怕是想借此平步青云,还望大人见谅。”

  听郭翰如这么了解,疏长喻便点了点头,将对方是景牧的那个想法压了下去——想来这小子再胡闹,也不可能胡闹至此。

  他笑了笑:“无妨,情有可原。”说到这儿,他又笑道:“不过,这人虽要钻营,段数也忒低了些,同他说话,都不晓得答。”

  郭翰如闻言在心头抹了把冷汗,颤巍巍地附和道:“是,未免也太愚钝了。”

  此后便无话。

  他们在此处吃完饭后,已是到了午后。随行的侍卫基本也休整完毕了,他们便重新上了路。

  到这日入夜,他们才刚入直隶境内。

  直隶边界上便有一处可供歇脚的驿站,若过了这一处,便要再多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下一处。他们一行人虽多,但夜路毕竟难走,疏长喻便下令在此处歇息了。

  他和郭翰如被驿馆老板引着去了顶楼最内侧的两间房,其余随从便分散住在其余的客房里。

  疏长喻进了房间没多久,驿馆老板便派小二敲门给他送来了宵夜和沐浴用的热水。疏长喻做惯了官员,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周到。他谢过了小二,便侧身让他将热水和饭菜抬进来。

  就在他侧身的时候,一个人撞进了他的视线中。

  ……又是那个护卫。

  疏长喻皱眉,看着这人钉子似的,笔直地戳在自己的门口,盔甲武器齐齐整整,颇像个石塑的兵俑。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半侧着身子站在自己门口,头盔的侧面正对着疏长喻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疏长喻面色不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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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姨妈疼,莫得作话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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