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_101_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笔趣阁 > 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 番外三_101
字体:      护眼 关灯

番外三_101

  这一日,在宫中和疏大人“深入交流”了的储君犹觉得不够,待入了夜,储君没在宫里住,跟着疏大人便回了家。

  疏长喻原想着回家定要见到吹胡子瞪眼同自己发脾气的疏将军,早就做好了任凭疏将军发火的准备,可是未成想,他一回家,却看到的是一家几人欢聚一堂的场景。

  疏将军正趴在一个棋盘前头,教疏寻栀下象棋。但可怜疏寻栀连象棋上头的字都还认不全,便被疏将军教着象棋的种种走法,可谓是云里雾里。

  经过这一整日的相处,疏寻栀也看出了自家爷爷在自己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爷爷虽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像是堂上供的关公像,但实则温柔又和善,尤其特别宠溺自己。

  疏寻栀对着那太过复杂的象棋棋盘纠结了半天,也仍旧弄不明白它的规则。最后,她干脆一把将疏将军那边的帅拿走攥在手里,道:“我把你的帅吃掉啦!爷爷,我赢了!”

  这要是搁在当年的疏长彻身上,早就被疏将军揍得屁/股开花了。但疏将军不但不恼,还哈哈笑起来,夸道:“寻栀真聪明!我输了,我输了!”

  说着,他还同旁边正在和顾兰容一起研究花样的李氏炫耀道:“我这孙女,真是绝顶之聪明!这叫什么?管他前头千军万马,只管偷袭敌军大营!想我当年,就是乾宁八年的时候,有一次便就是这般单枪匹马,杀入金人将领大帐,不费一兵一卒……”

  那边,李氏放下花样,对疏寻栀招手道:“寻栀别听你爷爷吹牛皮,来,奶奶这里有云片糕。”

  疏寻栀连忙丢下手里的象棋,吧嗒吧嗒跑到了李氏膝头。旁边的顾兰容笑道:“虽不是敬臣亲生的孩子,但这乖巧的模样和敬臣还真是像极了。”

  那边,喋喋不休的疏将军闻言,颇为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

  疏长喻就是这个时候和景牧一起回到的将军府。

  疏长喻见到面前的场景,正一愣,便见疏将军正坐在象棋盘前,颇不高兴地盯着他:“还晓得回家?”

  疏寻栀见到他,蹦起来欢呼了一声,哒哒哒跑到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爹爹!”

  接着,他便看到了爹爹身后跟着进来的那个……将军哥哥。

  疏寻栀乖巧道:“将军哥哥好。”

  这下,屋里的人都看见了后头进来的景牧。李氏和顾兰容二人正要站起来行礼,景牧摇头制止住了。接着,他低头对疏寻栀笑道:“寻栀,这辈分可不对哦。”

  那边,疏老将军又冷哼了一声。

  他从自己的榻上站起身来,对景牧行礼道:“不知陛下光临寒舍,末将有失远迎。”

  景牧上前一把扶住他,笑道:“岳丈这可是多礼了。”

  疏将军的一双眼登时瞪圆了。

  “你喊我什么!?”他怒到。

  那边,李氏冷不丁开口道:“本就该这么喊。”接着,她招呼道:“陛下还未曾吃饭吧?且坐下一起吃吧。”

  景牧笑着应了声。

  这一顿饭,疏将军冷着脸,只顾着灌景牧的酒,灌得疏长喻都看不下去了。但景牧却摆出了一副贤婿的姿态,来者不拒,疏将军让他喝,他毫不推拒地便喝。

  “父亲,朝中事务繁忙,他昨夜一夜都未睡。”疏长喻皱眉道。“哪能这般饮酒?”

  疏将军却像没听到一般,还给疏寻栀拨了个大虾:“寻栀吃,这虾肉质可嫩。”

  喝到后来,身经百战的疏将军都有些不胜酒力。但是,他今日似乎打定主意了要教训这个自投罗网的登徒子,连君子风度都顾不上了,干脆以茶代酒,仍旧灌景牧。

  李氏也不管,顾兰容要拦,也被她按了下来。

  喝到最后,疏将军冷声道:“陛下便非犬子不可了?”

  景牧那边,醉意早就涌了上来。他听到疏老将军问话,勾了勾唇,声线平稳道:“还请疏将军恕罪。其余的人,谁都入不得我的眼,我从上辈子,就非他不可了。”

  疏长喻吓了一跳,生怕他醉中说漏了嘴。不过家中众人听到他这话,都以为是他醉后说的夸张言语,一时谁都没有当真。

  疏将军冷哼一声,道:“那可万不可让我知道,你是那等始乱终弃之徒。我虽年纪大了,但有些事,若是发生了,我还是管得起的。”说完,他站起身来,转身便走了。

  李氏愣了愣,接着侧过身来,对疏长喻道:“你爹这般,便是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日后再有什么事,便都是你们自己面对了。”

  说完,她便携着顾兰容和疏寻栀,也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李氏便听得身后咕咚一声,她转过头去,便见景牧已经歪倒在自家儿子怀里,一边乐呵地撒着娇,一边勾着他的脖颈,抬头去吻她儿子的唇。她儿子也没注意到自己回过身来了,正一手护着景牧怕他磕在桌上,一边低头,任由他哼哼唧唧地索吻。

  李氏涨红了脸。

  一侧,顾兰容轻笑了一声,一手捂住了自己怀中正好奇地往后看的疏寻栀的眼,一边轻轻撞了撞李氏,轻声道:“娘,孩儿送您回去吧?”

  李氏嗯了一声,跟着顾兰容匆匆走了。

  ——

  六月初七,乾宁帝下葬。

  乾宁帝下葬后,景牧竟洋洋洒洒地下了千余字的罪已诏,写自己当初流落民间之后如何身世悲惨,食不果腹以至于胸无点墨。及至回宫之后,承蒙乾宁帝厚待和师长教诲,却仍旧不懂为君之道。此后兄弟阋墙,为保太平盛世痛杀自己的弟弟和先太后,导致自己每日被后悔和自责纠缠,夜不能寐。

  总之,他说自己无德无才,当不了这个皇帝。他便干脆位都不上,将位置传给自己的五弟景淙。

  朝中一片哗然。他自从疏长喻走后,锋芒毕露,朝中可谓到处都是他的爪牙。待乾宁帝死,这些人自知景绍无德无能,皇位做不久的,都等着他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还拿着乾宁帝的遗诏,总算这新旧皇帝更迭的风波能淡去,他们也算是站对了阵营,不会因皇位更迭而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

  结果,这个人不做皇帝了?

  不过,景牧就算是禅位了,却也不是将大权完全转让出去。他知道景淙聪明,但是从小不学无术惯了,这个时候将国家全部交给他,那就是将大启往穷途末路上造。

  因此,景牧虽说让景淙登上了皇位,却以其年纪尚小为由,做了摄政王。

  而在大臣堆里浑水摸鱼的罪魁祸首疏长喻,则一言不发地随波逐流,跟着大臣们向景牧妥协了。

  摄政王自然是权势滔天,但一来景牧原本是要顺理成章地做皇帝的,二来向来摄政王都不得善终,那皇位上的小皇帝年纪再小,也总有长大的一天,早晚要拜托摄政王的束缚。

  大臣们心里都泛着嘀咕,心里都等着景牧为自己的这个决定付出代价的一日。

  却不料,这些大臣们等着等着,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了小皇帝长大后独当一面,等到了摄政王一步一步将大权交给了小皇帝,自己甩手落得个清闲,又等到了原来的那个状元郎疏长喻一步一步爬上了丞相的位置,手握大权,辅佐朝政。

  这些大臣们等白了头发,等得自己都告老还乡了,也没等到景牧自作自受的那天。

  再后来的某一日,宫里来了个西洋的画师。那画师画得一手好画,听说画出来的人跟照镜子似的。

  当时,皇帝陛下正要给文渊阁名臣画像,其中就首位便是疏长喻疏丞相。当时疏丞相年届不惑,仍旧是一副清朗俊逸的好相貌,并不怎么见老态。那画师呕心沥血,给他画了一副全身像。

  但是,看到画像的疏丞相却一点不满意。

  “我们大启的画师,替人画像向来不重皮相而重风骨。”疏丞相当时对那画师说。“你只顾画人的眉眼神态,只见一副皮肉,却画不出人原本的姿态。”

  画师似懂非懂,改了几改,最后悟出了疏丞相话中的真谛——

  往丑了画就行,要画成一个相貌不出色的好人。

  最后画出的模样,疏大人总算满意了。他见惯了历朝历代名臣的模样,皆是这般貌不惊人而风骨自成。他羞于让画师展现自己出色的相貌,画成这样,才是流芳千古的名臣模样。

  后来,景淙又专门将在丞相府里终日侍弄花鸟鱼虫,养着几只猫猫狗狗的摄政王挖出来,要那西洋画师给他也将画像画了。

  毕竟景牧原本是要当皇帝的,后来虽未登基,但也算是禅位出去,日后死了,是要留庙号,算一届皇帝的。他让景牧穿着龙袍,让那西洋画师给他也将像画了。

  虽侍弄花草了好几年、但仍旧余威尚在,生得庄严锋利、俊逸超群的摄政王坐在龙椅上,看着周遭那些歪瓜裂枣的画像,皱眉问道:“疏丞相呢?”

  那画师操着一口不利索的普通话,指着其中一个清癯普通的老头,说道:“这个。”

  景牧皱眉:“你瞎吗?”

  画师委屈:“丞相要改成这样的。”说着,他还将初稿呈给摄政王看:“原本该是这样的。”

  景牧打开那卷轴,便见里头栩栩如生的便是他家疏丞相。果真这幅清风霁月的好相貌,不应当拿去给人家看。景牧满意地收起那个卷轴,道:“画吧。”

  接着,他补充道:“照丑了画。”

  于是,面黑体壮的摄政王和清癯普通的疏丞相,便被并排挂了起来。千余年后,这两张一个赛一个丑的画像,又出现在了历史课本的同一页。

  然而,那张原本的疏丞相的画像,也侥幸流传了下去。野史总有记载,大夸丞相疏长喻如何风姿超然,而那摄政王景牧便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这疏丞相,皇位都不要了。

  千百年后,按着他俩的故事改编的《启成宗本纪》上了热搜。

  那两人合照的剧照,若有千年前的人看见,定然会诧异——那照片上的两人,赫然便是原本朝堂上那两位风云人物。

  ※※※※※※※※※※※※※※※※※※※※

  历史书上的丑照,破案了!

  喜欢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请大家收藏: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龙坛书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lplcw.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lplcw.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