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_渠清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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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梁徽知他是最爱要qiáng的体面人,又爱gān净,轻声哄道:“我不看你,你用完我马上拿出去清理了,不叫人知道,好不好?”

  祝知宜只觉得láng狈和难堪,梗着脖子维持最后一点自尊和体面,故作平淡道:“我不想用,你睡吧,我自己去就行。”

  梁徽的心像被针轻轻扎了下,忙道:“你别生气,不用那个,我陪你去外头。”

  那日老医正说许多人熬不过这蛊,除了身体的病痛折磨,更多的是意志、尊严被消磨,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需要旁人极大的理解、容忍和耐心。

  祝知宜不想让他陪,可他连chuáng都起不了,只得任梁徽将他用自己的龙氅裹得密不透风拦腰抱起,悄悄出了门。

  前几日已下过初雪,风声呼啸,天地旷寂,庭苑的枯木与宫灯东摇西摆。

  祝知宜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黑白分明,梁徽看他情绪不高,时不时低头用鼻尖去碰碰他柔软的脸颊逗他开心。

  到了地方,他将人放下:“进去吧,我就在外头,有事出声。”说完他便退到十步之遥的地方守着。

  祝知宜这才安心进去了。

  第79章不要觉得麻烦我

  回去时也是梁徽抱着他,让他将脸埋进自己心口,生怕冷着。

  屋里地龙很暖,梁徽取了热帕子来给他净手,祝知宜垂眸抿着唇,有些恍惚,梁徽怕他丧气、多想,忽然道:“清规,我有点高兴。”

  “嗯?”祝知宜如梦初醒:“什么?”

  “我说我有点高兴,”梁徽很深地望他,“能为你做这些让我有一种有幸能与你相濡以沫的感觉。”

  他一根一根擦拭对方的手指,然后放到唇边亲了亲,拢入心口,满足地喟叹:“喜欢你需要我、依赖我、差遣我,有时候甚至想把你锁在我的寝宫永远不让别人看见。”

  祝知宜被他眼中的认真和偏执震慑住了,身体微僵,又涌起一股巨大的悸动和难以言说的暖意与缱绻。

  “不过比起你只能依靠我,我更想你健康平安,实现抱负。”

  祝知宜qiáng撑着表面的平静,不想让梁徽察觉他的眷恋和步步失守的沉溺。

  梁徽知道他的要qiáng与倔劲,外柔内刚的人最难攻心的,他捧起他的脸,怜惜、痴缠的目光一寸寸流连,痴痴道:“可以不要同我那么见外么?”

  “在军营的时候你也见过我最脆弱láng狈的时刻,你也没有嫌弃我对不对?”

  “不要觉得麻烦我,能为你做这些我真的很高兴,不然……我总觉得你好像不需要我。”

  而且看到一向清尘出凡的祝知宜这些脆弱、懊恼的时刻,梁徽并不觉心中神像坍塌,反而更觉可亲可近,对他的爱又深了许多,怜和惜都快满当当地溢出来了,只觉得自己如何疼他都不够,要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祝知宜心弦大动,几乎完完全全溺在他那片qiáng大的、包容的深情与温柔里,又生出许多不解,三年前的梁徽也是一个将他看得这么重、将自己放得如此低的人么?

  好像……不是吧,他到底怎么了,自他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一刻,祝知宜脑子里的某一根弦断了,理智提醒他,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就真的陷进去说不出口了。

  隆冬浩浩dàngdàng地降临,祝知宜每日遵医喝,按时吃药,除了母蛊未除出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梁徽几乎时时刻刻陪在身侧,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眼看着心爱之人一天天好起来,眼中的光彩也亮起来。

  祝知宜有时会被他注视自己时那种深情和痴迷暗自惊心,会忍不住回应,会忘记他的克制。

  好几次祝知宜话都到嘴边了,但梁徽一用那双深情含笑的眼温柔注视着他,想说的话又都忘了。

  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可是他有自己的原则:“皇上,臣有一事要说。”

  梁徽正在给他磨墨,祝知宜的手还在复建:“什么,你说。”

  “臣想辞去君后之位。”

  第80章祝知宜,是不是?(一更)

  梁徽手一顿,侧头怔怔凝视着祝知宜,脑中一片空白,如平地起惊雷,六月飞霜雪。

  他停顿得有点太久了,久到祝知宜莫名地心慌和不忍,梁徽看向他的眼里满是震惊、不解和许多…复杂的、他读不懂的东西,那些情愫太浓太满,刺得祝知宜心里莫名发沉、生痛,却依旧不解。

  是太突然了吗?或许他不该拖这么久的,可前些日子太医根本不让他下chuáng,不许随意移动,更不可能出宫,好不容易身体有了些起色,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时机,若是这个时候不说,再陷深一些他便说不出口了。

  梁徽嘴唇抿得极紧,落寞地站在那儿,不像个万人之上的君王,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声音有些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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