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脸是什么东西_一品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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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脸是什么东西

  第四十一章脸是什么东西

  为了抓凶手,顺天府尹洛大人孤身奋战,感染着了凉得了风疹,不宜见人!

  这种蹩脚的理由从叶沉那只变态的嘴里说出来,感觉理所应当。

  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正常!

  对于风疹这种病毒性的感染,与风寒这种细菌性感染是如何混淆在一起的,洛书不愿意去深想。

  她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会跨过一条街,把叶沉家的屋顶给揭了。

  她戴着那顶风帽悄无声息溜进了府里。

  一呆就是两天!

  不得不承认,风疹这种具有传染性的毛病确实有感染力,其间除了玉歌和叶霁来看过她,确实也没有其他人上门。

  哦,不对,赫连玦也来过,一天一次,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补品。

  被小桃扔在库房里,若非她撞见,怕是还不知道这家伙来过呢。

  赫连玦这个人,她脑子里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初见那两次时,心脏抽搐的疼,之后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对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有拆穿她身份的人,躲着都还来不及。

  因为得了风疹,小桃找机会把第三进伺候的下人,数安排到了前院,只留下她和玉痕两人守着。

  其实,她原本可以找玉歌去要的,至于为何没有开口,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楼里的蓝鹊是在逃的嫌疑犯吧。

  至于她与玉痕是什么关系,也懒得去问了,这孩子很少说话,又不喜欢接触外人,对她也什么影响……

  窗外的月色森凉,像一潭冰水,照在堂前那棵已经落光叶子的海棠树上。

  这两日的闲暇,她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蓝鹊那双绝望苍凉的眼睛。

  如何像是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的眼睛!

  那一个雕镂着晓风残月,鸳鸯交颈的玉瓶,又如何是一个女儿送给父亲的东西!

  这里面分明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薛城,这个人的死,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为何会没有子嗣!仅仅是因为张氏不孕,善妒?

  在这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帝王统治,再厉害的妒妇也不能承担无后这件大罪。

  那么,是否是薛城的问题!

  若是他的问题,那么蓝鹊会是他的女儿?孙心兰的死会不会也与这有关?

  薛城已死,这种问题找张氏怕是问不出来的,那么只剩下一种方法了!

  再次验尸!

  窗下的烛影一闪,只听外面一阵洒洒的风声,随即有衣袂猎猎之声。

  忽然小桃打开门,脸色有些慌张的说了一句,“小姐,有人将玉痕引出去了,我怕他会有危险!”

  “去吧!”

  小桃纵身一跳身体起伏之间,消失于漆黑的夜色里。

  院内月色如霜雪打在她的肩上,耳后又响起风声,腰间一紧,似被匹练缠住,随即身体腾空而起,极快的速度落在了屋顶之上。

  彼时的月光正浓。

  青瓦琉璃之上,一人红衣如火,以肘撑着,云袖懒懒垂地,他身旁放着一个极精致的陶瓷小酒壶,有氤氲散开的酒气,缓缓飘来。

  洛书将腰间的匹练一扔,没好气的坐下来,哼了一声,“梁上君子!”

  洛书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素来冷清的性子,一遇见这只变态,就想发火。

  “若能在洛大人家的梁上,做梁上君子也无妨阿!”他低低一笑,声音因喝了酒而有些沙哑!

  “不要脸!”洛书恼怒,对这家伙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对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脸是什么东西!”

  “……”洛书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五体投地甘拜下风的感慨。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波浪滔天的心情,觉得和这家伙单独呆在一起,还是比较适合说一些适合他的话。

  “殿下,下官认为,薛城一案,这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查探清楚,所以我想让伯医正再查一遍。”

  叶沉缓缓放下酒壶,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一弯月色里,只见少女眉目疏朗,像是一砚彩墨被人以极具灵气的挥洒,又像是江南烟雨的湖面上,轻鸿数点飞越万倾芦苇荡,霞绡云幄里,惊艳了谁的年华!

  少女素衣黑女,眼底薄凉如霜,带着看透世间悲欢的犀利,透彻人心的尖锐,以及超越生死的淡然!

  叶沉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摄人心魄的弧度,这一刻,月下无声,他忽然很想走进那女子眼底,拨开那层层迷雾,探测那薄凉之后的秘密花园!

  “伯医正今日值夜,没空!”

  洛书想了想,“那明日也行!”

  叶沉忽然笑了笑,“明日是第五天,顺天府无权再滞留薛城的尸体!”

  洛书见这家伙笑的很是开心,一副你求我阿,现在当下,好像只有我才能办到的事呢!非常想上去给这混蛋两拳。

  她长吁了口气,觉得冲动是魔鬼!冲动的人智商为零!不要和一个精神错乱者论短长!

  洛书将头别到一边,不再说话。

  叶沉挑挑眉“说说你的推测!”

  “薛城无子嗣!子嗣这回事,是两方原因,张氏能否生育和薛城是否有生育能力其实是两回事。”

  叶沉不解,“这话何意?”

  “我怀疑薛城没有生育能力,是他在抛弃孙心兰另娶了张氏之后才发现的,所以他杀了孙心兰,而薛城似乎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他喜欢上了前妻的女儿,或者说是他在发现了蓝鹊不是他女儿之后,心理发生了变态,所以才到了蓝鹊不得不杀他的地步!”

  “这只是你的猜想,还是已经有了证据!”

  “猜测!但也离真相不远了,我在去语春苑之前,曾到过薛府一趟,张氏曾经说过,薛城将蓝鹊带回来抚养至六岁,对她非常好,她很嫉妒,嫉妒到派人将蓝鹊送到乡下的庄子上。”

  “那时,张氏已经和薛城成亲五年时间,张氏并无所出,薛城也无纳妾通房,张氏出身大家,并非容那种乡野村妇,半点容不得人,为何却宁愿得罪自己的丈夫,要也把那蓝鹊送走,显然,是她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点,可以从薛城书桌上那一个白玉瓶上可以看出,那瓶子乃是青楼闺房助兴之物,上面雕刻的鸳鸯交颈图,但是瓶底,却是以极隐晦的方式,雕刻着男女欢爱的图象,这不正常!”

  叶沉听她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以一种不可描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若非是我亲眼所见,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

  洛书道“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您不是。”

  她忽然起身,看了一眼天边渐渐西行的月色,“走吧,再次刷新下你对我的认识!”

  “临安城,珈蓝寺外的那个野湖,是不是你!”他心中虽有定论,但还是希望能从当事人口中证实。

  洛书沐浴在月色之下,轻笑,“把面具提前还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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